第二十四章 三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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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见过不少家庭主妇，她们没受过教育，辛苦劳作得到的只有满脸的沧桑和丈夫的冷落。我见过有人在菜市场巧舌如簧砍着价也能交到朋友的，也见到有人为了一把剪刀一尺布在街上吵得天翻地覆的。

所以我一直都很庆幸，我妈妈算不上最优秀的人，但遇事不扇风不点火的素质还是很让我得意。她尽管在家里会特别唠叨，却不会像别的同学的家长，财大气粗或乡野十足，扯着大嗓门在公众场合叫嚣。

就在此刻，我认为让我骄傲得意的，我妈妈不会撒泼打滚的素质。变成了我最痛恨，也最心疼的逆鳞。

两个女人搬出我家里的电视机，狠狠地扔在了院子里，碎片残骸覆盖在刚刚被摔裂的瓢盆上。我冲到家门口，被其中一个有着水桶腰的女人挡住了去路。她肥大的屁股正对着我，双手还叉着腰。我听到里面有几个声音正在骂骂咧咧，但就是没有妈妈的声音。在我正急着推不开胖女人的时候，叶凡跑了过来，伸出手摸了一把胖女人的屁股。那女人一惊，艰难地侧过她肥胖的身子，怒目圆睁，揪住了叶凡的衣领，我还没反应过来，叶凡使劲推了我一把，让我从胖女人转身的缝隙中钻了过去。

等我从乱七八糟的家具中找到妈妈的时候，那个带头的女人正拿手指着她，大声说：“你最好识趣点，不然凭文笛的关系，你以后都别想好好过日子。”

有股火气一下子蹭到我脑门上，我冲过去挡在她们中间，撑着手臂推那个女人，大概是用的力气太大，她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差点歪在了地上。

她回过神来，冲上来抓住我脖子前的方巾，试图把我拉到她面前，但方巾一松，用力过大的她又往后跌了几步。她这下是真的怒了，抬手巴掌就甩了过来。脸上火辣辣地一阵疼后，妈妈把我护在怀里，胖女人转身推开叶凡，把门扭上后，那两个女人围了过来。

“丫头你胆子蛮大咧。”那个胖女人带着浓厚的武汉方言，说话的声音浑厚有力，像是从胃里涌出来的。

“废话少说。”带头的女人眉毛一扬，“今天这事，文笛不知道，我们姐们几个就是看不过去，都是老菜苔了，还跟年轻人斗什么斗。”

我死命地瞪着她，恨不得冲上去抓花她说的年轻的脸：“做小三也值得你们这么嚣张。”

“你说么子！”胖女人迈出一步，地板都似乎震了震，她伸出手三两下就把我从妈妈怀里拉了出来。“你个小毛孩，晓得个屁。”

“你个肥女人，知道什么？”我被她揪住衣领，双脚都快离了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扯着她头发甩了一圈，她也不怕疼，弯腿要踢我肚子。

“哎哎哎，小孩莫怪小孩莫怪。”妈妈上前来抱住我的腰，“松手松手，她不懂事别怪她。”

带头女人使了个眼色，胖女人就把我放了下来。我蹲在了地上，妈妈也护了过来。

“行，那你一把年纪了，也该懂事了。”那女人左顾右望，找着一块空地方蹲了下来，“我也累了，你就给我们个说法，什么时候离？”

“离你妹，打死也不离！”我迅速接话。

“哎呀，”胖女人一口粗气，开始撂袖子，“劳资一巴掌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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