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昏君（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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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昏君（下）

身体向后倾倒的时候，碧城忘记了思考，前生与今世，幼年与成年，许多无声的画面在脑海里迅速滑过，到最后，只剩下一种感觉充斥着她。

荒谬。

千钧一发之际，手腕上传来剧痛！

巨大的牵扯力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撕碎一样，她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了手腕，像风筝摇摇晃晃悬挂在祭塔边缘。

那是……谢则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开了手里的剑，躬身跪在祭塔边沿，冷淡的脸上浮着一丝异样的苍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虽然他藏得很好，可是泛白的唇还是不经意间出卖了主人。他似乎是在出神，片刻之后才用力一拽，把悬挂在祭塔边缘的碧城又扯回了安全地带。

碧城惊魂未定，匆匆低下头掩去眼里的异色。

良久，谢则容终究出了声。他道：“此地是燕晗皇家埋骨之地，所有司舞，跪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哑，还有些气喘。碧城不敢轻举妄动，迅速退回了司舞队列之中，咬咬牙，朝楚氏皇陵祭碑所在的方向跪了下去。这一次，倒是心甘情愿的。

这一跪，是漫长的等待。

地上的刺客尸体被谢则容草草丢下塔去，只留一个活口躺在原地苟延残喘。碧城与其他司舞跪在当下，眼睁睁看着夕阳渐渐落下，万千的光芒投射在祭塔之上，把谢则容的影子拉得极长。夜色降临，谢则容才缓缓道了一句“下去吧。”

说罢，他自己倒没有动作。

碧城双腿发麻，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扶着塔身慢慢朝下行走，好久之后才来到塔下。谢则容没有跟下来，她抬起头望了一眼高耸的祭塔，却发现谢则容站在塔上，就像站在星空里一样。

下一次。她轻轻告诉自己，还有长长的一年。

夜色已深，所有的司舞都回到了马车上。马车渐渐驶入官道。碧城的思绪却还停留在之前的变故上，她百思不得其解：谢则容与楚氏皇族是什么关系，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恨不得斩草除根，为什么司舞入宫要先跪皇陵？

族外之人上祭塔原本就是触犯禁令，命令司舞上禁地跪了若干个时辰，对此又没有只言片语。

这举止，与其说是祭祖或是朝拜先陵，不如说是……一种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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