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九曲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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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九曲部落

转眼间，到了天宝十二年，皇帝似乎终于想起了李泌这个人的存在，下旨让高力士去寻访李泌的去向。

“李泌到了蕲春郡不久，其母病重，他便请辞了……”

高力士拿着吏部的文书，听着吏部侍郎的回报：“朝中诸臣家中若有丁忧，依例均予以准许，所以此时并未禀告陛下……”

高力士有些啼笑皆非：一个谪斥在外的六品小官请辞，哪会为此时惊动皇帝陛下。

“既然如此，我便去回报陛下了，”高力士笑道：“至于李泌去了哪里，我自会去寻访，你们吏部也上心些……”

吏部侍郎连连点头答应。

虽说高力士自称他会去寻访李泌，可是李泌这人虽然官儿小，却和皇帝陛下、太子殿下相交甚密，听说几年前谪斥李泌，皇太孙李豫还进宫去和皇帝陛下求情了。

所以，吏部侍郎对李泌的事还是颇为上心的，他专程派了两个官差，去李泌的家乡寻访李泌的下落。

官差带回来的消息让人惊讶而感佩：李泌的母亲病重逝世，由于路途遥远，李泌自蕲春日夜兼程赶回家中是，李母已经病逝多日。

据说李泌不饮不食守灵七日，虽然是盛夏时节，但李母遗体不腐、容貌如生。

李母下葬之后，李泌和他的侍女蝶舞飘然而去，以至于太子李亨、成王李器、广平王李豫以及玉真公主等人先后派遣使者前来吊唁的时候，家中只有几个老仆人和管家待客。

管家和仆人告诉官差，李泌去嵩山云游了。

得知这些情况之后，吏部侍郎只能是叹息而已，心想这李长源虽得赏识，却始终没有什么职位，多半还是因为此人福薄了……

而此时，被吏部侍郎说成福薄的李泌，正在披着一袭长衣，在颇为寒冷的军帐中和陇右节度使哥舒翰一同议事。

数年时间，蝶舞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她穿着一身军服站在帐篷门口，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对这个性格率真的女孩，哥舒翰帐下的亲卫早已见怪不怪——连哥舒大人都承认，这个女子是奉陛下口谕在军中保护李泌先生，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石堡城西出之后北上，蕃人无险可守……”李泌用一根小木棍指着地图说道：“此战已无悬念，唯一可虑的是，洪济、大漠门一带地势开阔，蕃人逐水草而居，如果他们避而不战，我军也只是占据一片旷野罢了，等大军退去之后，蕃人又会重新回到此地。”

哥舒翰用赞赏的目光看着李泌：“长源这些年确实长进了，我军中的这些将军们，整日间只知道厮杀，却不知这种反反复复的追亡逐北，只不过是徒耗兵力而已。”

四年前，石堡城被唐军三鼓而破，唐军虽死伤万余人，但吐蕃“倾全国之力而守”的蕃人大军也几乎全军覆没，铁刃悉诺罗等四百余人被擒。

唐军不但猛攻石堡城，而且派出数支轻骑围点打援，将匆忙赶来的蕃人援军杀得尸横遍野，战死的蕃人堆满了石堡城的内外，余下的蕃人纷纷溃散。

三年的休养生息之后，唐军的渐渐恢复到全盛时期的战力，更有积石州的大量军粮供应，节度使大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固守陇右了。

唐军越战越勇，而蕃人则越打越滑头——每次唐军出击，蕃人的部落就开始迁徙；等唐军退走之后，那些蕃人又重新回来放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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