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千里白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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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架涂着民航白涂装的辽国DS.562宽体客机安静地穿梭在阿塞拜疆静谧的夜幕当中，杨凡看了看这如墨蓝色的被褥一般安静地夜幕，却反而觉得载着几十名突击队员的宽体客机即便是民航机，也像是漂浮在夜空中的幽灵一般，不需要张牙舞爪就令人毛骨悚然。一路上，载着大家的飞机通过的都是前苏联的加盟共和国领空，然而这几个国家在苏联解体之后，却纷纷笼罩在了动荡的阴影当中，除了中途给辽国客机提供加油的哈萨克斯坦之外，在路过其他几个共和国领空之时，似乎仍能感受到那股深入到骨髓的冰冷和忧伤。

以前在辽国坐民航的时候，每当打开遮阳板，杨凡所见不是沃野千里的农田就是流光溢彩的城市，可是在这里，却只有惟余莽莽的山地和原始森林。如果说辽国的夜景是一位永远精神抖擞的青年，在晚上也要把青春拼的有模有样的话，那这里的夜晚就像是静谧地沉睡着的一位孩子，尽管衣衫褴褛，尽管食不果腹，但是每当夜幕降临，仍旧有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幸福而短暂到令人惶恐的梦乡供他栖身。在那里也许没有战乱，也没有寒冷，甚至每天早上起来，兜里还能有几颗糖，那便是他全部的幸福。杨凡似乎能看见这个孩子睡着之后那甜美的笑颜，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在静谧当中睡去吧，但愿你永远都不要醒来。

大家一开始乘坐的是辽国皇家空军的C-6“巨灵”运输机，飞到了西平国际机场之后又改乘韩国大韩航空提供的DS.562客机穿过蒙古国和准噶尔盆地，进入哈萨克斯坦之后在哈萨克斯坦西部的机场进行加油之后再进入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不得不说，辽国外交官的努力对这次行动的贡献可谓十年磨一剑，一路上哈萨克斯坦和阿塞拜疆都表示愿意给予方便，毕竟没有人愿意跟钞票过不去。

此时，荀政中尉从头等舱里转了出来，环顾了大家一眼之后，郑重其事地这样说道：“先生们，我们进入圣乔治亚领空了。”

说完，荀政便转回了头等舱。大家好像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很快，整个机舱内便如临大敌。杨凡拉了一下迷彩服的领子，似乎连空气都凝固成了一块沉重地铁板，不停地往下压。杨凡知道，自己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现在可是真的到了要杀人的时候了！

杨凡觉得戏谑的是，平日自己无福消受的头等舱在这架飞机被等级森严的皇家陆军征用之后反而为自己敞开了大门。因为离驾驶舱最近，所以荀政中尉、刀疤海和排骨一直在那里坐着，方便在有任何意外发生的情况下跟机长交流。不过杨凡为了看个稀奇，便也走了进去。

“嘿，你是我的长腿空姐么？去给我倒杯咖啡来，那个……多加牛奶和口水。”杨凡刚走进头等舱就被里面的排骨狠狠地拍了一下屁股，这让杨凡觉得怪怪地，所以他反手便是一巴掌还给了排骨。排骨正坐在一边的一个头等舱座位上，带着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金丝眼镜，手里还拿着一张《临潢报》，贱兮兮地笑着。这些东西估计又是征用飞机的时候，哪位被稀里糊涂地赶下飞机的煤老板匆忙之间留在飞机上的。不过想象着他们被赶下飞机的样子，杨凡心里却有了种莫名的快感！可能这也是排骨这番行为的理由吧。

刀疤海正趴在机舱前面，端着手里的L.80R战斗步枪观察着机舱外的情况。刀疤海的L.80R战斗步枪跟队里大多数人的L.80R都不太一样，上面加了一个硕大的ETI16热成像瞄具，即便修长的L.80R战斗步枪在这样的改装之后都像是手里抱了个门板，看起来夸张地有点星球大战的感觉，这玩意比较类似美军的ANAS-13CV1热成像瞄准具，但辽国冷却光导技术可是世界顶尖级别的，因此这玩意的精度极高，据说精度是0.01摄氏度级别的，虽然说杨凡不太信，但至少在现在飞机低空飞行的情况下还算可以用。

“上士，有什么收获吗？”荀政趴在刀疤海身边，盯着远处的茫茫夜空，杨凡觉得荀政这么做主要是觉得自己看刀疤海的脸显得太同志了，看其他地方又不舒服。因为换作自己，自己可绝不会不相信刀疤海的ETI16而企图用肉眼在夜晚的丛林当中找到些什么！

“有人在盯着我们。”刀疤海仍然盯着面前的夜空，目光仍然聚集在热成像瞄准镜那黑白色的世界当中，声音冰冷地就像是一座冰雕。

“那他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杨凡有些诧异地撇下了自己头盔上翻斗车式夜视仪，但那片绿油油的世界里，杨凡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毕竟自己的单兵单眼夜视仪在一片苍茫的黑暗森林当中跟刀疤海的热成像瞄准镜相比虽然不至于像个瞎子，但也跟两眼上千度近视还没戴眼镜一样。这让杨凡更慌了，现代战争中，发现即摧毁，何况自己现在在空中，还是一架毫无还手之力的民航。对于杨凡一个军人来说，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感觉令人非常厌恶。

“他们的火控雷达还没开机，那些飞行员也不知道。毕竟民航。”刀疤海说完抬起头轻轻地舒了口气：“老黄蜂，估计看不了我们多久。”

“那就好。”荀政轻轻地点了点头，毕竟黄蜂是一种近程防空导弹系统，跟不了这架飞机几十公里。不过看来格鲁吉亚还真不是阿富汗那种穷到只剩AK的穷地方，就算正面面对整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军事强权，也还能有那么一两套防空导弹在盯着其他地区的天空。那个曾经令辽国这个世界第二经济体也闻风丧胆的强大国家，给它的继承者们留下了多少遗产，不言自明。

“他们怎么不去正面打打毛子，在这看我们干嘛？”排骨在一边放下了报纸，看了看这边说道，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老父亲在晚饭之后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随便，完全没有刚刚就从别人的枪口底下走过的感觉。

“可能因为大家都喜欢射韩国人吧，特别是毛子。即便韩国人自己也喜欢射韩国人。”棒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机舱，在那里忿忿不平地说道。不过杨凡仔细想想这话好像又没毛病，毕竟冷战期间的韩国客机‘受伤’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放心吧，你这个高丽棒。”刀疤海一边说着一边冷冰冰地收起了自己的L.80R战斗步枪：“萨卡什维利虽然天真，但是至少国际法背得是很熟的。比起他要了你的命，我更担心皇家警察户籍处那些人会要了你的命。”

“军官先生。”正在众人谈话的时候，驾驶舱的门被打开了，机长从里面钻出来这么说了一句，大韩航空很多飞行员都是曾经在大韩民国空军服役过的飞行员，看这年近四十的老飞行员，杨凡便知道他肯定也是这种人的其中一员。毕竟那简单而铿锵的声音可不是哪个民航航校待几年就能说得出来的：“3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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