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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意外的流产后,朱文文对作爱表现出的极度冷漠,使林于下定了决心要找那张古床。
一
林于和朱文文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分配到同一个城市,林于在群艺馆,朱文文在晚报社。他俩从大三开始谈恋爱,但因为朱文文性格内向、家教又严,所以两个人一直都很循规蹈矩,直到去年冬天,才第一次有了肌肤之亲。然而,这短暂的婚前欢娱,带给他们的,却是深深的隐痛!
那是林于第一次带朱文文回乡下老家去见父母。老人高兴得很,想也不想,当晚就把他们两个安排在了同一间房里。朱文文不好意思开口要求换房间,林于不忍心让父母失望,两人只得将错就错。临上床,林于说:“你睡着,我在旁边坐着。”朱文文看天寒地冻的,就说:“你坐在床那头吧,可以暖和脚。”第一晚就这样过去了。第二晚,林于说:“我坐你那边,和你说话,好不好?”朱文文说:“好。”于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说情话。半夜里,朱文文迷迷糊糊地觉得脸好痒,伸手一摸,却是林于满是胡子的下巴。林于乘机握住朱文文的手,把她拥到了自己怀里。朱文文闭上眼睛又想睡,林于却喘着粗气把她越抱越紧……
朱文文原本话就不多,从林于老家回来之后,甚至很少开口了,也不再来群艺馆,有什么心事也不和林于说。林于明白是自己做事卤莽,伤了她的心,只得从新开始追求朱文文,象在大学时一样,每天写封情书亲手交给她。一个多月后,有天下午,林于路过晚报社,顺便上楼看朱文文。朱文文那时正从主编室出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转角处听到林于叫她,一回头,脚没踩稳,顺着楼梯滚了下去。林于跑拢的时候,朱文文已经躺在血泊里了。他抱起朱文文就往医院跑。检查之后,医生告诉她:“你爱人流产了,要清宫。”林于手忙脚乱地跟在护士后面,把朱文文送进了产科手术室。站在手术室外,他清楚地听到朱文文一直在叫:“医生,我不舒服,想呕吐……好痛啊!”他问往来的护士:“什么是清宫啊?”护士白了他一眼说:“清理子宫里的残留物。”林于想了半天,终于明白朱文文在受什么罪了。
林于把朱文文抱出医院的时候,出租车司机问:“去哪里?”林于想说去群艺馆,但朱文文气若游丝地说:“去晚报社。”把朱文文放在她的小床上之后,林于简直不知道做什么好、说什么好,他蹲在床边、拉着朱文文的手,一句接一句地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朱文文也说不出话,只是哭。林于自己饿了,才想起该给朱文文弄吃的。他跑到超市去,问正在里面买东西的大嫂大妈:“我爱人流产了,该吃些什么呀?”大家帮他选了各样的营养食品。此后的一周,他象每个好丈夫一样,请了假专门照看朱文文。
开始,朱文文的话仍然很少,看林于的眼神也是胆怯的,林于想亲亲她,嘴还没伸过去,朱文文就开始浑身发抖。林于没办法,只好隔着老远对朱文文说情话。
几天以后,朱文文躺在床上没事做,就看书。她主持《天府龙门阵》栏目,那一段时间在看唐枢的《蜀籁》,研究四川方言。林于是专攻民俗的,对四川各地的民歌都比较熟悉,便成心讨好朱文文,天天变着花样唱四川民歌给她听。开始,任他怎么唱,朱文文都不理他,后来他唱了一首《晾衣裳》:“清早起来去上梁,摘匹树叶吹响响。情妹听见树叶响,假装出来晾衣裳。衣裳晾在竹竿上,眼泪汪汪进绣房。爹妈问我哭啥子,没得粉子浆衣裳。”朱文文听了,脱口就问:“是哪里的呀?”林于忙不赢地回答:“是阆中的。”朱文文捧着《蜀籁》,若有所思地问:“听阆中人在阆中唱这样的民歌,怕是更有味道哦。”林于赶忙跟上说:“我们单位要安排一次大规模的采风活动,阆中也在采风范围内。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听民歌,好不好?”朱文文白了他一眼,不理睬他。林于就又唱,唱的时候还故意盯着朱文文不眨眼。朱文文忍不住,“扑哧”一口笑出了声。
这一笑,朱文文的心情渐渐好起来,和林于的话也多起来。慢慢的,林于甚至觉得朱文文变了好多:以前,朱文文很羞涩,林于在她面前说话,都要捡文雅的字眼。可现在,林于试探着在朱文文面前说些肉麻的情话,她也只是低着头笑,一点没有反感的意思。林于觉得朱文文已经原谅自己了,便又有了非分之想。
那天,他们俩正缠缠绵绵地说着情话,林于一把将朱文文拉进怀里。朱文文不由自主地赶紧将两手交叉着放在胸前,不让林于靠得太近。林于感觉到了,便把她抱得更紧。朱文文立刻呼吸困难、脸色惨白,整个身子软软地瘫在林于怀里。他们俩都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便去了医院。可专家说她什么病都没有,就是紧张,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好。林于这才明白,朱文文在心理上是爱他、渴望他的,但在生理上,却是排斥他的。
朱文文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反而更安静,说是再不用遭流产的罪了。林于听了这话,才明白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举动,伤害朱文文有多深。他怎么能让朱文文就这样过一辈子呢?所以,他搂着朱文文向她求婚说:“即使不能作爱,我们也会是好夫妻。”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林于心里却想:我要找到那张古床,我不会再让你紧张,我要让你幸福。
二
古床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在林于的生活中变得重要起来。
每到周末,林于就带着朱文文去逛古家具展览馆、博物馆、个人收藏室,见到专家就把自己画的草图拿出来,请教人家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床。开始,朱文文以为林于找古床,是为了写论文,可林于却给她讲了一个梦:“我十五岁那年,有天傍晚闲得无聊,在谷仓的木板床上躺着乘凉,迷迷糊糊地竟感觉自己躺在一张非常精致的大床里,床上挂着粉红色的轻纱,被子是大红的,上面有金色的团花图案,我用手摸了一下,是光滑的丝绸。床里有一个隔板,上面放着一只茶壶和两只茶杯,我想喝茶,去拿茶杯的时候,手放在隔板上,也有触摸丝绸的感觉。然后我听到一声叹息,转过身,看到床头有一个女子。女子坐在椅子上,椅子也是床的一部分,被笼在粉红色的轻纱里。我想看清楚那女子是谁,但总也看不清楚,我很着急,急醒了,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自家的木板床上,下身湿漉漉的。那是我第一次遗精。从那以后,我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那张床,梦到那个女子,有一次我甚至看到那女子掀开座椅盖小解,听到滴滴答答的水声,才知道座椅下面原来还藏着马桶!做了十多年这个梦,我逐渐熟悉了那张床,熟悉了床的结构和床上的每一朵雕花,但却还是没有看清楚过那女子的长相。”
林于讲这个梦的时候,很虔诚,很严肃,象在解说一个宗教仪式。朱文文痴迷地听着,想象那被翻红浪的时刻,是多么令人陶醉。他们满怀信心地跑遍了周边几个城市,虽然没见到一张类似的古床,却听到一位文博专家肯定地对他们说:“这种床,在明清时候,四川北部的阆中就有。曾经繁华的古城,近代因为交通落后几乎成了世外桃源,新的进不去,旧的出不来。如果你去阆中,或许有机缘能见到。”这句话,让林于和朱文文激动了很久。
后来,朱文文常开玩笑说:“也许你梦中的女子就在阆中哩。”林于听了,每次都温柔地说:“不管她是谁、在哪里,我现在都只要你。虽说不管怎么样,我都爱你,但我还是要做你的医生,不管你高兴不高兴,我都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朱文文怎么会不高兴呢?尽管俩人在一起总是失败,但每失败一次,朱文文都知道林于对自己没有放弃,林于还在爱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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