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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萤莫名其妙的发作,自然让我困惑。猜也猜得出来,她是冲着林渺去的,但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我一直就有爱跟女性调笑的恶习,这她是知道的。记得刚在一起那会儿,她们班的几个女孩嚷嚷着让我请吃饭,面对漂亮又时髦的外语系女生们,我那个见色忘义的劲头就别提了——简直像个没阉干净的太监。有个烫了一头栗色长发的女孩还向我要了电话,说她认识电视台的人,想推荐我去参加“大专院校辩论比赛”。
我做色迷迷状看着她:“如果对方辩友都是你这样的,我建议咱们泳装辩论。”
借着酒劲,我还给她们唱了一首自己改编的下流歌:“……几个色情诗人,几个流氓歌手……记得校门口的旅馆里,曾经有人大声呻吟,黑漆漆的树林里,有人喘息……”
这天的表现只能用放浪形骸来形容,而且还把莫小萤晾在了一边。吃完饭,我自己都后怕了。然而出乎我的意料,莫小萤非但不以为耻,居然引以为荣,她对同学们说:“这人好玩儿吧?回头借你们使两天?”
回去的路上,我对她说:“虽然我深受广大女青年爱戴,但希望你不要有压力。”
“压力个屁。”莫小萤美滋滋地说,“口头流氓犯都不足惧,最坏的就是那种闷骚的。”
事后也没跟我闹。
既然大度在先,为什么现在又变了?在我的记忆里,莫小萤是个粘人的姑娘,是个有点儿小叛逆的姑娘,但从来不是一个性情古怪的姑娘。
难不成她对林渺有着先天性的反感,就像狗儿遇到了猫?我却也没有观察出来。我只好这么想:所谓女人,就是一种甚不可测的高等动物,让我们这些蠢货去琢磨她们的心思,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以有涯以穷无涯,殆矣。我过去拿这个理论劝过陈浩超,现在只好再劝一遍自己。
而租来的房子是无论如何不能回去了。我们苦心经营了那么久,现在居然让一个莫名其妙而来的姑娘独自住着,这个状况实在太有戏剧性了。
莫小萤回学校住的那天,我在b大的园子里逛了很久。临近五一长假,三角地盘踞了许多作宣传的商家,几个姑娘穿着红裙子长统靴,请过往的学生品尝雀巢咖啡。我从干道的南端走向北端,中途接过一杯咖啡喝了,然后又从北端走向南端,中途接过一杯咖啡喝了。喝到第五杯,我的膀胱就受不了了,跑到百年大讲堂的地下餐厅去撒尿。咖啡让我精神亢奋,太阳穴都涨得直疼,而心情却又自怨自怜:生活是多么无聊啊。
晃悠到晚上十一点,我才垂头丧气地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因为好久没回来住了,楼道里那股尿骚味儿都让我感到陌生。好在身上还带着宿舍钥匙,我开门进了屋,听到同屋的人都睡了,黑暗里点缀着几记鼾声。我凭着记忆绕过桌椅,摸到自己的床上,却发现枕头上已经躺了个脑袋。
“你要干嘛?”那人警觉地问我。
一瞬间,我觉得床上躺着的仿佛是另一个自己——如果当初在咖啡馆,我没有捡起那盒香烟追出去,就不会认识莫小萤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丢包、做家教,认识林渺这一系列事情了。那样的话,我会一直躺在这张近乎于发霉的床上。
我带着玩味的兴致,又摸了摸那个脑袋,才确定那不是我——我的脑袋比他圆。澡堂门口的理发员都说,我最适合剃光头了。
而那人被我摸得慌乱起来,叫:“表哥,表哥!”
这才弄清,他是我同屋一个人的表弟,从外地到北京来考研,已经在我这儿睡了半个多月了。他的表哥歉意地说:“以为你不会回来呢,反正床空着也是空着。”
“没事儿。”我说,“我回来得不是时候。”
“要不——你们一起挤一挤?”那人看我不介意,立刻恢复了口淫犯的本色,“挤挤更健康,只要你不侵犯他就行。”
那个表弟比表哥懂事点儿,爬起来说:“我和我表哥挤得了,你还睡这床。”
“躺着躺着。”我把他按下,“我怕你表哥侵犯你——我也不睡,就是拿件衣服。”
我从床边拎过一件满是尘土的运动服,抖了抖,在一片喷嚏声中出了门。这时夜已深了,我把衣服穿上,将领子拉到头,到南门外的海淀旅馆去找房间。但到了地方才发现,那个旅馆已经拆了,就连旁边的长征饭庄都拆了,黑暗中一片断壁残垣。我恍如隔世地站了会儿,意识到自己差不多有一年没回学校住了。我这个大学上的是什么玩艺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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