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棋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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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说笑之际，恰好马爷回来，于是相约到鳄鱼江东侧一家高档酒楼用饭。
饭桌上，张老汉兴致很高，讲起自己之前的苦日子，不住夸赞秦长天和一众兄弟有本事，感慨女儿好命。说到阿香，秦母原就怎么看怎么顺眼，见张老汉如此知足，自然对阿香更喜。
这一餐其乐融融，吃到后边，张老汉红头涨脸，开始吆五喝六地与各位拼酒。他嗓门虽高，酒量可不行，只与褚天元干了一碗，便秃噜到桌子下，鼾声大起。
出了酒店，褚天元去送老人小孩，阿香则与秦长天和七姐、马爷一道，沿着鳄鱼江谈论事情。
七姐说：“大哥，我和红衣飞燕的赌赛，你可得帮帮我。”
马爷打趣道：“七妹，这下知道天外有天啦！”
秦长天说：“红衣飞燕招数刁钻，仅仅五招，我也瞧不出她的武功家数，自然定不下破解之法。这样吧，你再和她过招几次，尽量诱她使出更多招式来，等判定了其武功家数，破解之法就好说了。我总不会瞧着你输的。”
秦长天一诺千金，七姐喜笑颜开。
秦长天忽然问道：“马爷，七姐，对同心街了解么？”
七姐说道：“以同心街为界，街东是小刀帮的势力范围，街西是斧头帮的势力范围。”
秦长天说：“听说，同心街处于租界、洋场和其他城区的交汇处，有一片‘三不管’地带？”
马爷说：“是的，这片‘三不管’地带上，有好些赌场、堂子，金华大剧院也坐落在那里。”
听到这，七姐会意，补充道：“不错，那是片销金化银的地方，堂子挨着赌场，赌场生意兴隆，日夜不休，金华大剧院更号称‘太子进，太监出’，最是烧钱的去处。听说，小刀帮和斧头帮，虎狼两家怕，谁也不敢擅自去占那片地方，最终反而便宜了一个小帮派，叫什么‘花街十三少’。”
秦长天说道：“咱们去看看怎么样？”
秦长天口中的“看看”，是去同心街那片三不管地带探看虚实。
四人很快到了同心街，在几家赌场当中，秦长天发现一家，挑着帘子，上书“少爷难寐”，下书“太祖不归”。与其他赌场霓虹高照的情形大异其趣，心生好奇，于是带人走了进去。
进入赌场，场中摆设也甚为古朴，四角和场内是碗口粗的火把照明，松油香味和着柜上香炉中的檀香，汉子们围坐在一张张桌子旁边吆五喝六，有赌牌九的，有打双路的。
掌柜原本在柜内算账，抬头看到几个生面孔，且器宇轩昂，当下不敢怠慢，喊道：“方赌头儿，几位主顾初来乍到，奉送一百大洋筹码见礼！”
秦长天点头致谢，马爷则趁机走到柜边，和掌柜的攀谈起来。
秦长天微微一笑，知道马爷是去套问赌场虚实，于是带着阿香和七姐向楼上走去。茶博士说道：“啊呦，瞧您几位就是雅客，楼上是赌大棋和围棋的地方，您请。”说着当先引路。
相比于一楼的喧嚷热闹，二楼清净了不少。
透过各个雅间门缝扫去，各桌弈者纷纷沉思，思索如何落子，都是静默无声，但有一间吆五喝六，尤为奇特。
那小间里面围了许多人，两个弈者十分奇特，一个长袍马褂，戴一副黑框眼镜，执白字；另一个则浑身污糟，邋里邋遢，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多洞，执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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