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租车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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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车上人数不少，交警队和消防救援队都火速来到了现场。刘洋作为车上的幸存者，自然要配合调查。这一夜，刘洋都是在县里度过。面前的老大爷穿着警服，叼着烟头，用复杂的眼神盯着刘洋。“小伙子，不是我说你，你这笔录，我要是交上去，领导是骂我还是骂你呢？”

刘洋两手一摊，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知道我说得东西很抽象，但我说得是实话啊！你让我编个故事把事情圆一下，我又不是写小说的，我咋编的出来……”老大爷直直盯着刘洋的双眼。确实，看不出来一点扯谎的样子。沉默半晌，老大爷长叹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刘洋的肩膀，安抚道：“你说的东西，和聊斋真没啥区别，不过我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毕竟这一夜的救援打捞，整车人连个尸体都没见到，像是被水溶解了一样……”昏昏欲睡的刘洋听闻此言，忽然像是屁股上装了弹簧一般，拍案而起，惊恐地问：“啥玩意？溶解？那么大个车好多人都……没了？司机呢？”

大爷狠狠地嘬了几口华子，瞥了刘洋一眼，说道：“局里让我负责这个案子，我说话还能有假？出了命案，你还能比我急？”

车上的回忆在刘洋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刘洋的双腿不停地颤抖。大爷看出了刘洋的惊惧，也没说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形形色色的命案也见过不少。面前的年轻人第一次遇见这些事，情绪激动也是很正常的。而老大爷不知道的是，刘洋其实并没有那么惧怕生死。从爷爷留给刘洋的护身符就能看得出，爷爷会看一些邪门的事情，也是十里八乡的名人。从小看着爷爷帮人驱鬼做法，刘洋对死亡的理解与常人不同。尤其是那些去世的老人舍不得孩子，魂魄不肯离开的，刘洋从小就不少见。刘洋总觉得，死亡只是本次轮回的一个小小的句号罢了。只不过，活人总要有些念想，有些寄托。而刘洋害怕的是河里的邪祟，大巴车上那么多人，居然……怕不是已经成了气候！自己居然在这种可怕的邪祟面前死里逃生……许久，刘洋瘫在了椅子上。一夜无话。刘洋顶着黑眼圈走在县里的街上。刚好人在县里，随便找了一家营业厅，准备买部凑合凑合能用的手机。可是，这从县里回村的路，要怎么走呢？昨天正是从县里的高铁站下车，再乘坐的大巴。今天再去坐一趟……妈耶，刘洋想想就感觉腿软。“先生？”

营业员的声音打断了刘洋的思绪。“哦，哦，就这个手机吧。”

刘洋拿过手机，装上了自己的电话卡。就在开机的瞬间，手机屏幕上并没有亮起品牌的logo。一行血字居然在手机上浮现！“不要回村！”

刹那间，刘洋甚至分不清那是屏幕通过光显示出来的，还是，血液从屏幕流淌出来的！刘洋哇的一声喊了出来，一下把手机丢了出去。营业员看到刘洋一脸受到惊吓的样子，十分诧异。找事的见过，耍赖的见过，买了手机吓到的还是第一次见。“先生？您这是……”刘洋已经语无伦次，指着手机屏幕，吞吞吐吐地念叨着“血字”。营业员满脸狐疑地捡起手机，什么也没发现。“先生，不知道您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过大，但如果您刚刚选购的手机出了问题……”刘洋根本顾不上听营业员在说些什么，内心烦得很，盯着营业员手里的手机，目不转睛。那行血字似乎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无影无踪……刘洋拍了拍颤抖的双腿，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刚刚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毕竟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离谱了……刘洋恍恍惚惚地交钱，结账，拿着新买的手机，跌跌撞撞地走出了营业厅大门。满心烦闷，手足无措。刘洋在街边的早餐摊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颤颤巍巍地拨通了四姑的电话。听爸爸说，四姑天赋不错，从小就跟着爷爷到处抓鬼。这些闹鬼的事情问问四姑，准是没错。电话里听完了我的讲述，四姑连忙问道：“咱先不说水鬼的事，洋子你这是昨晚就回村了？”

刘洋有些奇怪，反问：“难道我爷爷去世，我还能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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