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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心中一惊,看了一眼李常在。李常在也是微微一变色,紧接着便掩饰住自己的失神,微微一笑:“师太可有看错?也许是别的什么东西过敏了也不一定。”
“断然不会有错,”莫离念了一声佛,说道,“静心从小只对麝香过敏,娘娘屋中有什么香包首饰是用了麝香的,静心闻了就会这样。”
在宫中,麝香多用于香包中,可以辟邪祛秽,虽说女子不用麝香,但是少量也无妨。只是如果吃下去,则会损伤女子身体根本。
安然面色不变,笑着接过话茬:“是,也许是什么香包也不一定。静心到底年纪小,还是请王太医来看看吧。”
“不妨事,”莫离拉过静心,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现在已经不烫了,今天叨扰了许久,也该回去了。”
“多谢师太了,”安然轻启朱唇,微微一笑,“阿朱去送一送。”
“是。”
等到莫离和静心走出去后,安然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愤怒:“她们竟然对你下手了!我说你这病怎么迟迟不好,一直以为是你心情郁结难以疏散,谁知道还有这一层原因!”
“姐姐别急,”李常在见安然动了大气,慌忙安抚道,“现在还不是生气的时候,那些人既然对我不利,就一定是想拿姐姐做文章的,咱们还是赶紧想想对策才好。”
安然叹了一口气,凝神看着面前的蜡烛,眼中不由得渗出几点泪水来:“都是我不好,那群人嫉妒我,谁知道就连累了你。”
李常在不语,细细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姐姐,这药都是在太医院那边王太医开好了咱们拿回来煮的,怎么就能混进去麝香?况且我看,这药味酸甜,但是麝香却是苦的,那人想必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没让咱们发觉。况且我现在不受宠,必不会有孩子,她给咱们下药的目的是什么?”
安然冷冷一笑,伸手端起面前的碗,默默不语。半晌之后,她才幽幽开口说道:“咱们这宫里接连两个背叛的奴才都死了,我猜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不敢在做什么事儿。想必这药是在太医院就动了手脚的。”
兰亭殿偏殿的窗户是用纸糊的,此刻那窗户上的纸正被风吹的哗哗作响。李常在凝视着殿中的烛火,她半披着一件旧的睡衣,眉目间有些凝重:“姐姐,只怕咱们现在是躲不过去了。”
“什么?”安然一愣,她一向看得明白局势,只是对于这种女子间的手段,却常常需要李常在来提醒。
“实不瞒姐姐,”李常在眼神一闪,神色间颇为愧疚,好像不敢看安然的样子,“我并没有得什么心神不宁的病,种种现象,都是药物所致。”
“药物所致?”安然禁不住大吃一惊,“你疯了?是药三分毒,况且你这一病,不是正好给了那些人机会抢走皇上,给你气受么?你怎么……”
“姐姐,”李常在平静的打断了安然的话,“姐姐有旷世之才,朝中局势天下纵横姐姐看得明白,可是这后宫中的生存之道姐姐看不明白么?”
安然听见这话,不由得一愣,看向李常在。印象中的李常在是个安静瘦弱的女子,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美貌不及安然,才情也多有逊色。很长一段时间,安然甚至都会忘记这个姐妹的存在。
可是现在在灯光下,洗净铅华的李常在却又有一种别样的美丽。她眸色深深的看着安然,眼中水光点点,口鼻娇小,脸是容长的鸭蛋脸,气质沉静,却又在眉目间隐隐含了些哀愁,当真是我见犹怜。
安然细细回想,在自己穿越过来后,几乎每一次这些腌臜的手段都是李常在注意到的,李常在聪明细心,却迟迟不得恩宠。安然心中一动,这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便开口问道:“妹妹,我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姐姐请说,”好像知道了安然要说什么,李常在神情丝毫不见奇怪,“妹妹知道的,一定尽心竭力为姐姐解答。”
“论说妹妹容貌性情在宫中亦是属于上乘,怎么入宫这么久,连周答应孙答应那样的都侍寝了,妹妹却还是默默无闻?况且皇上不是看家世的人,妹妹莫非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皇上这么久还注意不到你?”安然将自己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儿全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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