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高危职业（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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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警戒任务的时光冗长而乏味，杨凡觉得自己跟于少则应该有很多话题，毕竟都是二十多岁年纪的男孩子，他们可以聊游戏，也可以聊理想，甚至还可以跟一个明白二大爷一样讨论自己根本不曾拥有过的女孩子和财富。但即便如此，军人的纪律仍然规范着他们不发一言，寂寞就像是污染了土地的工业废水，一路渗透进了所有人心房的深处，寂寞又像是在大家心里筑巢的白蚁，将大家的神经撕咬得生疼。虽然待在楼顶上放哨还不满二十分钟，但是这二十分钟却斧柯烂尽得恍如一个世纪，阳光的普照下，杨凡感觉自己抱着手里的狙击步枪变成了一块化石，就连指尖和扳机中间那小小的距离，也长满了藤蔓。曾与孙嘉怡分享的心灵鸡汤，现在被杨凡自己扒回了自己碗里，他又开始盘算起下一顿饭在什么时候。无线电中也寂静地宛如波澜不兴的死海一样，就连那绵长的雪花声，也显得特别刺耳。

“友军靠近，六点，别开枪。”数个世纪的荒芜之后，自己的无线电当中终于闪过了排骨的声音。伴随着背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袋压缩饼干被扔到了自己身边的地面上。

又吃饭了！

杨凡心存感念地这样想到，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自己还有期待的权利。

“开饭了。”排骨说完抱着他的卡宾枪坐在了自己身边，倚靠着楼顶上的排气管。

扒拉过身边的压缩饼干，扯开包装，但杨凡仍然盯着眼前的城镇。

“‘斯大林格勒’情况如何？瓦西里扎伊采夫同志从哪个洞窟里伸出枪口打爆你的狗头了吗？”排骨在一边笑着说道：“中尉的命令，吃完饭就撤到五楼去，这里太热了，怕你待不住。”

“谢你吉言，敬谢不敏。”杨凡一边撕咬着手里的压缩饼干一边说道：“在国内媒体眼里，这里也许是斯大林格勒，我在这待着……很有可能就会被干掉，因此他们会觉得，咸清是一个危险的地方。但是实际上，待在这扇墙后面，我很安全，因此在我看来这里跟不就不是他妈的什么斯大林格勒，这里比亚特兰蒂斯好不到哪去，只有寂静。”

“亚什么兰什么斯？”于少则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杨凡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是自己绝大部分袍泽兄弟的真实水平。作为一个辽国重点大学毕业的毕业生，自己大多数的同学或学长，或者说是水平差不多的人，不是坐在象牙塔里批判和自己同甘共苦的这些袍泽是政府爪牙，践踏了别人的自由和主权，就是在大言不惭地驱使着自己这些来自黔首白丁的袍泽们去马革裹尸。这份孤独，更多的像是戏谑。

“你知道吗……老杨，我觉得你说得对……如果冯建琦，少花点心思在什么理想和主义上，多花点钱在这里建设些什么肯德基啊、德克士啊、《花花公子》和红灯区上面，那就犯不着我们再来打什么仗了。”排骨在一边笑着看了看自己，排骨差不多是整个队里最瘦小的一个了，套上一身装备加头盔防弹衣之后，怎么都显得有点不真切，就像一个会行走的衣架似的。

“你这什么逻辑？”杨凡有点不明所以地问道。

“这不很有逻辑嘛？你想，萧酂首相觉得，宁明威胁到了我们太平洋和印度洋的霸权……但是你想，如果宁明的男人都跟我们国家那些男人一样，整天在德克士里胡吃海喝，吃得连穷人都胖的跟TM个球似的，他们哪还有心情挑战我们的霸权啊。我说……你能理解吗？”排骨一脸认真地胡言乱语让杨凡看起来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能把一件没谱的事情说的那么义正辞严，杨凡又觉得排骨不是在故意搞笑。

“真特么有道理，一会儿刷新记者大小姐的世界观重任就落在你肩上了。”杨凡说完吃掉了手里最后的一小块压缩饼干，然后把剩下的另一块压缩饼干用包装包好，随手扔进弹匣收集袋里面，收起了狙击步枪的两脚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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